第62章 連鎖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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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連鎖效應
當晚的行動不僅局限於福利院, 碼頭也埋伏了警察，停靠在岸邊渡輪上的接應人員也被全部抓獲。
同時被抓的還有徐長榮徐天恩父子，以及光明慈善基金的副主席, 以及系統提供名單上的幫派高層。
到這裏抓捕行動還沒結束, 第二天上午，光明慈善基金牽扯到這起案件的中層, 以及幫派的其他人陸續被抓。
不過抓人容易審人難。
下面的小嘍啰倒是好審, 尤其是光明慈善基金財務部門的人, 他們學歷都不低，原本工作也體面。
雖然知道自己在做假賬，基金會有些收入偏灰色, 但兩套賬的企業那麽多, 慈善行業更是水深且渾濁,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倒黴被抓。
所以他們心理素質相對差一些，進審訊室燈一開心態就崩了, 問什麽說什麽。
但他們知道的內幕是所有人中最少的, 就連流入慈善基金的不明資金來源都搞不清楚，洗白後的資金流向何方也說不出來，能提供的信息實在有限。
然後是參與中轉的福利院工作人員，他們並不都是混幫派的, 有些是福利院本來的員工，發現不對後被收買, 最終越陷越深徹底成為加害者。
還有幫派的底層成員，本身就是人品堪憂的爛仔, 混得好的時候滿口兄弟情比天高, 大難臨頭就什麽都顧不上了，為了減輕罪責瘋狂將責任往兄弟身上推。
只是這些人能接觸到的基本都是中層, 就像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很難證明一切事徐長榮指使的一樣，幫派底層也很難拿出證據，證明幫派老大有問題。
而能證明他們有問題的中高層大多惜命，怕被報覆，所以嘴巴閉得比較緊。
徐長榮和幫派老大就更不用說了，前者雖然沒進過監獄，但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知道這種時候要緊牙關或許還有出去的機會，松□□代只能把牢底坐穿。
所以他們進入審訊室後說的第一句話都是：“我要見我的律師。”
哪怕警方告訴他們，昨晚兩邊人馬中轉被拐人員時被當場抓獲，還拿出了他們過往交易的記錄，他們態度也沒有任何松動。
因為熬夜，睡到中午才醒的溫月得知徐長榮和幫派老大打定主意不開口，臉上表情毫無驚訝。
穿越前她看過的港劇港影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其中很多犯罪分子被抓後都一聲不吭，直到認清事情沒有回轉餘地才會松口。
這些有錢人每年花大筆資金養著律師，肯定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更有利，想撬開他們的嘴巴並不容易。
但溫月並不怎麽擔心結果，原著裏徐天揚聯系上警方後交上去的就是這些資料，原著裏警方能給徐長榮和幫派老大定罪，這輩子肯定也能。
只是定罪並不代表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香江早已廢除死刑，徐長榮和幫派老大最差的結局也不過是終身監禁。
而對有錢人來說，終身監禁根本不算什麽，他們有錢在監獄裏也能過得很好，而且還可以長期申請保外就醫。
也不一定。
幫派老大的財產大部分來源於人口拐賣等違法生意，沒被發現的時候他都需要把錢洗白才能用，如今生意暴露，違法所得都要被沒收。
也許他還投資了其他還算正當的生意，但他能把生意做起來靠的是幫派勢力，如今幫派成員大半被抓，他能出去還還說，要是出不去，他手下那些正當生意肯定會被人吞掉。
沒了錢，他進監獄後自然享受不到特殊待遇。
徐長榮也一樣，原著裏徐天揚在外面都沒能保全下徐家，如今徐家一個不落全進了監獄，徐家不一定能撐過去。
而且徐長榮有心臟病，雖然徐天揚還沒來得及給他換藥，但遭此大劫再聽說噩耗，他心臟病發後能不能撐過去不好說。
為了助力徐長榮早日一命嗚呼，溫月決定給徐家倒臺這事添把火，讓系統把之前寄給警方的證據，刪減著整理出一份寄給香江各大媒體。
其實這種大新聞給自家報紙發獨家是最好的，肯定能帶動一波銷量，但這樣太引人註目，容易當出頭鳥被人盯上。
何況徐家的事涉及幫派，雖然這個幫派的老大和中高層都進了監獄，但他們又不是出不來，萬一以後報覆，報業員工的安全無法得到保障。
反正《東江娛樂報》已經小有名氣，如今記者團隊也已經組織起來，時不時能挖到頭條新聞，足以穩定銷量。
所以溫月現在很少給東江報業獨家新聞，一來她有錢，不指著東江報業給她創收；二來參與爆料的媒體報紙越多，熱度就會越高，相應的她能收獲的吃瓜值也越多，虧不了。
當然，她也不會漏掉自家報紙，像爆料徐家這件事的證據就是她親自送到東江報業的，順便還給黃志豪提供了明天的頭條標題，後者也欣然采納。
……
香江小報眾多，新聞行業格外繁榮，相應的競爭也大，以至於能混出頭的記者都掌握了耳聽八方眼觀四路的技能——
香江境內，任何動靜都逃不出他們的火眼金睛！
徐長榮和光明慈善基金多名高層前腳被請去警署喝茶，後腳就有記者收到了消息，有關系的趕緊聯系公共關系科的阿sir打聽起來。
只是公共關系科雖然需要和媒體搞好關系，卻不會什麽都往外禿嚕，什麽時候說什麽話他們清楚得很。
像現在，案件相關人員雖然都已經落網，但沒有確切證據指向徐長榮等人，就不能透露太多，只簡單提了下光明慈善基金和人口拐賣團夥有聯系的事。
消息雖然不多，但足夠媒體從業者們熱血沸騰。
光明慈善基金是幹什麽的？慈善組織啊！而且名氣還不小，香江這些老百姓，或多或少都往這家慈善基金捐過錢。
他們竟然和人口拐賣團夥有關系！大新聞啊！
想挖出細節的心更強烈了。
不誇張地說，消息傳出來後全香江的記者都動了起來，但涉事人員基本都住進了警署，警方的辦案人員嘴巴又緊。
一天下來，大家收獲寥……也不是都沒收獲，比如《香江晨報》《娛樂日報》這些發行量較大的報紙，以及每天播放量最高的新聞臺，都在下班前收到了系統寄來的證據。
雖然天降證據，但各報紙主編和電視臺的負責人非但沒有高興，表情還變得更嚴肅了。
倒不是他們不想晚上加班，早在上午得知光明慈善基金出事時，他們就做好了接下來幾天住公司的準備。
他們表情變嚴肅，是因為知道這位神秘人每次都不止給一家報紙或者電視臺投稿，所以收到證據，不代表明天的銷量冠軍/收視冠軍穩了。
能不能吸引到更多人觀看他們報紙或者節目，還要看他們標題取得有沒有爆點，新聞寫得吸不吸引人。
電視臺可能還好點，報紙競爭是真大，尤其那個東江報業，每次取名都那麽吸引人，偏偏神秘人還每次都不會漏掉他們，讓人實在頭疼！
不過這天晚上下班時，《娛樂日報》的主編張文卓的心情很不錯，他覺得他們報紙取得標題很有爆點，明天肯定能被香江各大報販擺在報攤最顯眼的位置。
一夜美夢。
次日早上張文卓出門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離家最近的報攤，想看結果是否如他所料……呃，料錯了。
這天報攤C位依然是《東江娛樂報》，而他們的頭條標題是——驚！光明慈善基金明做慈善暗拐賣，我們捐的錢都去哪了？！
再看頭條內容，除了報道光明慈善基金的事，還順帶著提了一嘴前陣子某慈善基金貪汙的事，最後劍指整個慈善行業。
的確犀利！
也確實容易得罪人。
不過站在捐款人的角度，張文卓覺得普通市民肯定願意看這樣一篇報道，畢竟他也捐過錢，而且捐款單位好巧不巧正是光明慈善基金。
昨天剛得知光明慈善基金和拐賣團夥合作，張文卓的心情別提了，尤其是想到他曾捐過的幾千港紙，簡直比吞了蒼蠅還覺得惡心。
其他慈善基金或許沒有光明慈善基金這麽可恨，但貪汙腐敗的事肯定不少，他們這些普通人捐出去的錢，不知有多少能到達被救助者手上。
只是這已經成為行業痼疾，想根除僅東江報業一家發聲恐怕不夠，熱度過去，行業依舊。
但……
如果多幾家報業發聲呢？是不是能夠引起重視，逼迫那些慈善行業從業者有所收斂？
雖然這樣可能會被利益相關人士記恨，但只要發聲報紙夠多，那些人就算想恨痼疾也很不過來。
而且他們做新聞的，不就是要敢於為社會不平事發聲嗎？如果每次到了這種需要出頭的時候，他們都成了縮頭烏龜，那還算什麽新聞從業者？
是，在很多人眼裏他們做娛樂新聞的不算正經記者，提起來都是“狗仔”，但他可從不覺得自己只是狗仔。
張文卓想著，拿起一份《東江娛樂報》坐進車裏，到了公司，第一時間召集手下人開會，讓他們在追光明慈善基金的新聞之餘，抽空跟一跟慈善行業腐敗的問題。
溫月不認識張文卓，但《娛樂日報》的記者她基本都見過，所以很快從系統口中得知了這消息。
溫月很高興，《東江娛樂報》今日頭條新聞最後劍指慈善行業並非撰稿人的想法，而是她提的建議。
個人力量始終是有限的，就算溫月有系統，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能揪出混跡在慈善行業的敗類。
但這個行業無私無畏者多，敗類也不少，她見人就舉報很容易被人盯上，到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敗類沒被完全清除，她在香江先待不下去了。
可讓她真的冷眼旁觀，她也做不到，只能借助這次光明慈善基金爆雷的事發聲，希望引起同行註意，跟進報道增大聲量，以此逼迫行業自查，或者廉政公署出面嚴查，給這個行業來個大清洗。
同行們沒有讓溫月失望。
接下來幾天時間裏，各大報紙在報道光明慈善基金之餘，或多或少都提了一嘴慈善行業腐敗的事。
隨著發聲報紙增加，這件事的聲量也越來越大，普通市民不再局限於光明慈善基金爆雷的事，而漸漸有了徹查整個慈善行業的訴求，最終引來政府幹涉。
當然，光明慈善基金的熱度並沒有就此下去，兩件事可以說相輔相成，隨著徹查慈善行業的聲音越來越大，關註光明慈善基金和幫派合作這件事的的人也越來越多。
通過吃瓜值的增幅變化就可以看出這點。
溫月之前爆瓜，通常第一天收獲的吃瓜值最多，到第三天收獲的吃瓜值能有全部吃瓜值的百分之七八十。
但爆徐家這個瓜，前四天吃瓜值增長速度幾乎持平，而香江各大報業第二天就開始陸續發聲，到第三天市民已經開始組織靜坐，要求徹查整個慈善行業。
一周下來，溫月獲得了超過六百萬吃瓜值。
要知道這時候香江常駐人口也就六百萬出頭，減去三歲以下的孩子，和一些消息不通的老人，剩下的人口都未必能有吃到溫月瓜的人多。
這當然不是系統BUG，香江游客多嘛，說不定這些人來香江玩的時候順便看了報紙，為溫月貢獻了吃瓜值呢。而且這個時期粵省有些地方可以收到香江的電視臺，他們看到新聞後也能增加吃瓜值。
隨著光明慈善基金熱度越來越高，警署裏那些嘴硬的人也紛紛松口，你咬我我咬你，各自抖落出對方不少事。
等審查告一段落，徐家也差不多成了空殼。
做地產和零售不一樣，後者口碑很重要，一旦坍塌就很難救回。地產是重資產，相對來說不那麽依賴於群眾口碑，只要資金鏈不斷，公司出再大問題也能撐住。
正因為如此，原著裏徐天揚脫身後才能拖延時間變賣資產，最終成功保下部分家業。
但這輩子徐家父子三個都在監獄，沒人在外斡旋，至於那些沒有涉事的股東恨徐家都來不及，當然不可能幫他們，都在想辦法瓜分資產減少損失呢。
銀行一看這情況，也都坐不住了，紛紛開始催債。
於是半個月不到，徐氏就撐不住了。
不過徐氏破產不等於徐長榮破產，有限責任公司嘛，破產也不影響他個人資產。而他之前轉移了不少資產到國外，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但徐長榮本身就有心臟病，被逮捕後又頻頻受到打擊，如今更是面臨審判，抗壓能力比較弱。
得知徐氏離破產只剩下正式宣布這一步，他終於沒扛住，在探監室心臟一抽就發病了。
警署工作人員倒是及時，在他斷氣前把人送到了醫院，但可能是他壽命該絕，進ICU躺了沒兩天就死了，都沒來得及上法庭。
……
要說徐家出事，最高興的人是誰，那肯定是溫嘉琪。
俗話說遠香近臭，這成語用在溫家幾姐妹身上也挺合適，但僅限於溫嘉琪的個人感受。
以前溫嘉欣在國外念書，溫嘉琪最看不慣的人是溫月，每次她來溫家都要跟她吵一架。現在溫嘉欣回來了，還跟她住到了同一屋檐下，溫嘉琪就覺得溫月沒那麽討厭了。
尤其溫嘉欣特別會裝，在誰面前都溫溫柔柔的，跟她大聲說兩句話都像是在欺負她。才回來半個多月，就讓溫嘉琪挨了爹地幾通訓。
這也就算了，溫嘉琪又不是沒被溫榮生訓過，早習慣了。
可她每次挨完訓，溫嘉欣都會來當好人，說對不起自己沒想到爹地會訓她，把溫嘉琪給氣得喲！
跟她比起來，溫嘉琪真覺得溫月算好的。
至少溫月基本不裝，對家裏任何人都沒好臉色，雖然溫榮生還是偏心她，但那只能說明他本來就偏心！
當然，溫嘉琪覺得溫月好點，只是相對於溫嘉欣而言，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兩個人都能滾蛋！
如果她們掐起來，她也會很樂意看戲。
可惜溫嘉欣回來都半個多月了，這兩人也沒掐起來，實在讓人失望！
不過這份失望止於徐家出事，雖然她討厭的兩個人沒有掐起來，但看溫嘉欣為徐家的事焦頭爛額，溫嘉琪心裏也挺樂呵。
你問徐家出事，溫嘉欣為什麽焦頭爛額？
當然是因為她進公司負責的第一件事就是挑選慈善基金，並以公司名義進行捐贈，而她好巧不巧挑中了徐家名下的光明慈善基金啊！
做慈善本來是好事，雖然香江富豪多，砸錢做慈善的也多，幾百萬扔進去不一定能出水花，但對提升公司形象還是有好處的，所以大公司基本每年都會捐出去一筆甚至幾筆錢。
本來這事是毫無難度的，雖然每隔幾年就會有一家慈善團體爆雷，但香江慈善團體那麽多，閉著眼睛選也不至於剛好選中出事的那家。
而只要錢捐出去那幾個月不出事，就算後面爆雷，責任也攤不到選擇基金的人頭上。
誰想溫嘉欣就這麽衰，千挑萬選定下成立二十多年一直口碑良好的光明慈善基金，結果捐款合同剛簽，款項剛打出去，光明慈善基金就出問題了。
要知道為了搞噱頭，簽合同那天麗榮地產特意聯合光明慈善基金辦了場發布會，邀請了香江各大報業參加。
為了給麗榮地產和光明慈善基金面子，發布會結束後，這些報業都在自家報紙上分出了豆腐塊大的版面報道這件事。
以至於光明慈善基金爆雷後，麗榮地產想和對方切割都不容易。
其實說起來，麗榮地產應該算是受害者。
他們和普通老百姓一樣，也是被光明慈善基金蒙騙，才會捐出大筆款項。
正常來說，出了這種事只要發表聲明，說清楚事情經過，告知自家公司是被蒙騙，並標明會追究到底，起訴光明慈善基金就行了。
近期受騙的公司不止麗榮地產，其他家就是這麽操作的，不但沒有惹一身腥，還賺了一波善心市民感同身受的同情。
但是——
凡事最怕有但是，可麗榮集團在這件事上偏偏有但是——麗榮地產安排去挑選慈善基金的溫嘉欣，在選擇過程中和徐家繼承人，也是光明慈善基金的前主席萌生情愫，暧昧了一段時間。
不止暧昧，他們還曾一起高調出席光明慈善基金舉行的義賣會……這就很麻煩了！
如果溫嘉欣是通過正常招聘進來的普通員工，不，哪怕她是被關系戶塞進來的普通人，麗榮地產也可以通過開除她來解決這次形象危機。
可溫嘉欣偏偏是溫榮生的女兒，是溫家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
前陣子她和徐天恩一起高調出席義賣會，不少媒體人都在猜兩人好事將近，徐家和溫家可能要聯姻。
雖然只是媒體猜測，但普通市民看到那麽多報紙都在說，只會以為兩家是真的關系好，也是真的要聯姻。
現在徐家出事，你溫家旗下的公司出來發聲明說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是被蒙騙的，正處於憤怒中的普通市民怎麽可能相信？
所以其他給光明慈善基金捐款的公司發了聲明後能順利過關，麗榮地產發出的聲明卻只激起了民憤。
大家的憤怒非常直觀地體現在了股票上，聲明發出去後，麗榮地產的股票開始一片綠，雖然沒像徐氏地產一樣跌停，但也綠得人心惶惶。
不止麗榮地產，麗榮投資和麗榮百貨的股票也都不太好看。
麗榮百貨面臨的情況還要麻煩一些，那些懷疑溫家和徐家有勾結的市民除了股票，就沒辦法對溫家另外兩家公司做什麽。
但麗榮百貨是開門做生意的，針對他們就容易多了。
於是聲明發出去沒兩天，就有不滿的市民到麗榮百貨門口鬧事，阻止不清楚情況的顧客進入商場。
兩天時間不到，入駐商場的商戶開始受不了了，大商戶直接聯系溫月要說法，小商戶則紛紛找上商場負責人，希望麗榮百貨能盡快解決問題，否則後面續約的事就不好談了。
溫月知道後，直接讓宣傳部門的人擬一封闡明訴求的信件，然後讓入駐商場的各商戶簽名，再直接讓人送到麗榮集團總部，要求給個說法。
其他兩家公司股東聽說後，也趕忙照抄一封信，同樣讓人送到總部求說法。
嗯，這兩家公司包括麗榮地產。
他們當然知道根源在溫嘉欣，而溫嘉欣目前仍是他們公司的員工。
但杜鵬偉遲遲不處置溫嘉欣，僅僅是因為護短嗎？當然不是！他顧忌的是溫榮生！
溫榮生把女兒安排到他手底下做事，結果不到一個月他就把人給開了，這……多得罪人啊！
雖然這次確實是溫嘉欣沒有辦好事，可人是親閨女，犯了錯回家哭一哭就能得到父親的原諒。他卻是個外人，哪怕跟了溫榮生這麽多年，把人得罪狠了也討不到好。
陳繼康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杜鵬偉心有顧忌，地產公司的其他股東卻沒有那麽多擔心，他們本來就不管事，只想捏著股份拿分工。
因為溫嘉欣鬧出的紕漏，股票都綠成這樣了，他們還顧慮什麽啊！再拖下去，褲衩子都要沒得穿了！
再看溫月是溫榮生的親女兒，都沒有顧慮地往總部遞訴求書，便不再猶豫，有樣學樣起來。
一時間，溫嘉欣在公司可謂是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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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的行動不僅局限於福利院, 碼頭也埋伏了警察，停靠在岸邊渡輪上的接應人員也被全部抓獲。
同時被抓的還有徐長榮徐天恩父子，以及光明慈善基金的副主席, 以及系統提供名單上的幫派高層。
到這裏抓捕行動還沒結束, 第二天上午，光明慈善基金牽扯到這起案件的中層, 以及幫派的其他人陸續被抓。
不過抓人容易審人難。
下面的小嘍啰倒是好審, 尤其是光明慈善基金財務部門的人, 他們學歷都不低，原本工作也體面。
雖然知道自己在做假賬，基金會有些收入偏灰色, 但兩套賬的企業那麽多, 慈善行業更是水深且渾濁,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倒黴被抓。
所以他們心理素質相對差一些，進審訊室燈一開心態就崩了, 問什麽說什麽。
但他們知道的內幕是所有人中最少的, 就連流入慈善基金的不明資金來源都搞不清楚，洗白後的資金流向何方也說不出來，能提供的信息實在有限。
然後是參與中轉的福利院工作人員，他們並不都是混幫派的, 有些是福利院本來的員工，發現不對後被收買, 最終越陷越深徹底成為加害者。
還有幫派的底層成員，本身就是人品堪憂的爛仔, 混得好的時候滿口兄弟情比天高, 大難臨頭就什麽都顧不上了，為了減輕罪責瘋狂將責任往兄弟身上推。
只是這些人能接觸到的基本都是中層, 就像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很難證明一切事徐長榮指使的一樣，幫派底層也很難拿出證據，證明幫派老大有問題。
而能證明他們有問題的中高層大多惜命，怕被報覆，所以嘴巴閉得比較緊。
徐長榮和幫派老大就更不用說了，前者雖然沒進過監獄，但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知道這種時候要緊牙關或許還有出去的機會，松□□代只能把牢底坐穿。
所以他們進入審訊室後說的第一句話都是：“我要見我的律師。”
哪怕警方告訴他們，昨晚兩邊人馬中轉被拐人員時被當場抓獲，還拿出了他們過往交易的記錄，他們態度也沒有任何松動。
因為熬夜，睡到中午才醒的溫月得知徐長榮和幫派老大打定主意不開口，臉上表情毫無驚訝。
穿越前她看過的港劇港影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其中很多犯罪分子被抓後都一聲不吭，直到認清事情沒有回轉餘地才會松口。
這些有錢人每年花大筆資金養著律師，肯定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更有利，想撬開他們的嘴巴並不容易。
但溫月並不怎麽擔心結果，原著裏徐天揚聯系上警方後交上去的就是這些資料，原著裏警方能給徐長榮和幫派老大定罪，這輩子肯定也能。
只是定罪並不代表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香江早已廢除死刑，徐長榮和幫派老大最差的結局也不過是終身監禁。
而對有錢人來說，終身監禁根本不算什麽，他們有錢在監獄裏也能過得很好，而且還可以長期申請保外就醫。
也不一定。
幫派老大的財產大部分來源於人口拐賣等違法生意，沒被發現的時候他都需要把錢洗白才能用，如今生意暴露，違法所得都要被沒收。
也許他還投資了其他還算正當的生意，但他能把生意做起來靠的是幫派勢力，如今幫派成員大半被抓，他能出去還還說，要是出不去，他手下那些正當生意肯定會被人吞掉。
沒了錢，他進監獄後自然享受不到特殊待遇。
徐長榮也一樣，原著裏徐天揚在外面都沒能保全下徐家，如今徐家一個不落全進了監獄，徐家不一定能撐過去。
而且徐長榮有心臟病，雖然徐天揚還沒來得及給他換藥，但遭此大劫再聽說噩耗，他心臟病發後能不能撐過去不好說。
為了助力徐長榮早日一命嗚呼，溫月決定給徐家倒臺這事添把火，讓系統把之前寄給警方的證據，刪減著整理出一份寄給香江各大媒體。
其實這種大新聞給自家報紙發獨家是最好的，肯定能帶動一波銷量，但這樣太引人註目，容易當出頭鳥被人盯上。
何況徐家的事涉及幫派，雖然這個幫派的老大和中高層都進了監獄，但他們又不是出不來，萬一以後報覆，報業員工的安全無法得到保障。
反正《東江娛樂報》已經小有名氣，如今記者團隊也已經組織起來，時不時能挖到頭條新聞，足以穩定銷量。
所以溫月現在很少給東江報業獨家新聞，一來她有錢，不指著東江報業給她創收；二來參與爆料的媒體報紙越多，熱度就會越高，相應的她能收獲的吃瓜值也越多，虧不了。
當然，她也不會漏掉自家報紙，像爆料徐家這件事的證據就是她親自送到東江報業的，順便還給黃志豪提供了明天的頭條標題，後者也欣然采納。
……
香江小報眾多，新聞行業格外繁榮，相應的競爭也大，以至於能混出頭的記者都掌握了耳聽八方眼觀四路的技能——
香江境內，任何動靜都逃不出他們的火眼金睛！
徐長榮和光明慈善基金多名高層前腳被請去警署喝茶，後腳就有記者收到了消息，有關系的趕緊聯系公共關系科的阿sir打聽起來。
只是公共關系科雖然需要和媒體搞好關系，卻不會什麽都往外禿嚕，什麽時候說什麽話他們清楚得很。
像現在，案件相關人員雖然都已經落網，但沒有確切證據指向徐長榮等人，就不能透露太多，只簡單提了下光明慈善基金和人口拐賣團夥有聯系的事。
消息雖然不多，但足夠媒體從業者們熱血沸騰。
光明慈善基金是幹什麽的？慈善組織啊！而且名氣還不小，香江這些老百姓，或多或少都往這家慈善基金捐過錢。
他們竟然和人口拐賣團夥有關系！大新聞啊！
想挖出細節的心更強烈了。
不誇張地說，消息傳出來後全香江的記者都動了起來，但涉事人員基本都住進了警署，警方的辦案人員嘴巴又緊。
一天下來，大家收獲寥……也不是都沒收獲，比如《香江晨報》《娛樂日報》這些發行量較大的報紙，以及每天播放量最高的新聞臺，都在下班前收到了系統寄來的證據。
雖然天降證據，但各報紙主編和電視臺的負責人非但沒有高興，表情還變得更嚴肅了。
倒不是他們不想晚上加班，早在上午得知光明慈善基金出事時，他們就做好了接下來幾天住公司的準備。
他們表情變嚴肅，是因為知道這位神秘人每次都不止給一家報紙或者電視臺投稿，所以收到證據，不代表明天的銷量冠軍/收視冠軍穩了。
能不能吸引到更多人觀看他們報紙或者節目，還要看他們標題取得有沒有爆點，新聞寫得吸不吸引人。
電視臺可能還好點，報紙競爭是真大，尤其那個東江報業，每次取名都那麽吸引人，偏偏神秘人還每次都不會漏掉他們，讓人實在頭疼！
不過這天晚上下班時，《娛樂日報》的主編張文卓的心情很不錯，他覺得他們報紙取得標題很有爆點，明天肯定能被香江各大報販擺在報攤最顯眼的位置。
一夜美夢。
次日早上張文卓出門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離家最近的報攤，想看結果是否如他所料……呃，料錯了。
這天報攤C位依然是《東江娛樂報》，而他們的頭條標題是——驚！光明慈善基金明做慈善暗拐賣，我們捐的錢都去哪了？！
再看頭條內容，除了報道光明慈善基金的事，還順帶著提了一嘴前陣子某慈善基金貪汙的事，最後劍指整個慈善行業。
的確犀利！
也確實容易得罪人。
不過站在捐款人的角度，張文卓覺得普通市民肯定願意看這樣一篇報道，畢竟他也捐過錢，而且捐款單位好巧不巧正是光明慈善基金。
昨天剛得知光明慈善基金和拐賣團夥合作，張文卓的心情別提了，尤其是想到他曾捐過的幾千港紙，簡直比吞了蒼蠅還覺得惡心。
其他慈善基金或許沒有光明慈善基金這麽可恨，但貪汙腐敗的事肯定不少，他們這些普通人捐出去的錢，不知有多少能到達被救助者手上。
只是這已經成為行業痼疾，想根除僅東江報業一家發聲恐怕不夠，熱度過去，行業依舊。
但……
如果多幾家報業發聲呢？是不是能夠引起重視，逼迫那些慈善行業從業者有所收斂？
雖然這樣可能會被利益相關人士記恨，但只要發聲報紙夠多，那些人就算想恨痼疾也很不過來。
而且他們做新聞的，不就是要敢於為社會不平事發聲嗎？如果每次到了這種需要出頭的時候，他們都成了縮頭烏龜，那還算什麽新聞從業者？
是，在很多人眼裏他們做娛樂新聞的不算正經記者，提起來都是“狗仔”，但他可從不覺得自己只是狗仔。
張文卓想著，拿起一份《東江娛樂報》坐進車裏，到了公司，第一時間召集手下人開會，讓他們在追光明慈善基金的新聞之餘，抽空跟一跟慈善行業腐敗的問題。
溫月不認識張文卓，但《娛樂日報》的記者她基本都見過，所以很快從系統口中得知了這消息。
溫月很高興，《東江娛樂報》今日頭條新聞最後劍指慈善行業並非撰稿人的想法，而是她提的建議。
個人力量始終是有限的，就算溫月有系統，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能揪出混跡在慈善行業的敗類。
但這個行業無私無畏者多，敗類也不少，她見人就舉報很容易被人盯上，到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敗類沒被完全清除，她在香江先待不下去了。
可讓她真的冷眼旁觀，她也做不到，只能借助這次光明慈善基金爆雷的事發聲，希望引起同行註意，跟進報道增大聲量，以此逼迫行業自查，或者廉政公署出面嚴查，給這個行業來個大清洗。
同行們沒有讓溫月失望。
接下來幾天時間裏，各大報紙在報道光明慈善基金之餘，或多或少都提了一嘴慈善行業腐敗的事。
隨著發聲報紙增加，這件事的聲量也越來越大，普通市民不再局限於光明慈善基金爆雷的事，而漸漸有了徹查整個慈善行業的訴求，最終引來政府幹涉。
當然，光明慈善基金的熱度並沒有就此下去，兩件事可以說相輔相成，隨著徹查慈善行業的聲音越來越大，關註光明慈善基金和幫派合作這件事的的人也越來越多。
通過吃瓜值的增幅變化就可以看出這點。
溫月之前爆瓜，通常第一天收獲的吃瓜值最多，到第三天收獲的吃瓜值能有全部吃瓜值的百分之七八十。
但爆徐家這個瓜，前四天吃瓜值增長速度幾乎持平，而香江各大報業第二天就開始陸續發聲，到第三天市民已經開始組織靜坐，要求徹查整個慈善行業。
一周下來，溫月獲得了超過六百萬吃瓜值。
要知道這時候香江常駐人口也就六百萬出頭，減去三歲以下的孩子，和一些消息不通的老人，剩下的人口都未必能有吃到溫月瓜的人多。
這當然不是系統BUG，香江游客多嘛，說不定這些人來香江玩的時候順便看了報紙，為溫月貢獻了吃瓜值呢。而且這個時期粵省有些地方可以收到香江的電視臺，他們看到新聞後也能增加吃瓜值。
隨著光明慈善基金熱度越來越高，警署裏那些嘴硬的人也紛紛松口，你咬我我咬你，各自抖落出對方不少事。
等審查告一段落，徐家也差不多成了空殼。
做地產和零售不一樣，後者口碑很重要，一旦坍塌就很難救回。地產是重資產，相對來說不那麽依賴於群眾口碑，只要資金鏈不斷，公司出再大問題也能撐住。
正因為如此，原著裏徐天揚脫身後才能拖延時間變賣資產，最終成功保下部分家業。
但這輩子徐家父子三個都在監獄，沒人在外斡旋，至於那些沒有涉事的股東恨徐家都來不及，當然不可能幫他們，都在想辦法瓜分資產減少損失呢。
銀行一看這情況，也都坐不住了，紛紛開始催債。
於是半個月不到，徐氏就撐不住了。
不過徐氏破產不等於徐長榮破產，有限責任公司嘛，破產也不影響他個人資產。而他之前轉移了不少資產到國外，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但徐長榮本身就有心臟病，被逮捕後又頻頻受到打擊，如今更是面臨審判，抗壓能力比較弱。
得知徐氏離破產只剩下正式宣布這一步，他終於沒扛住，在探監室心臟一抽就發病了。
警署工作人員倒是及時，在他斷氣前把人送到了醫院，但可能是他壽命該絕，進ICU躺了沒兩天就死了，都沒來得及上法庭。
……
要說徐家出事，最高興的人是誰，那肯定是溫嘉琪。
俗話說遠香近臭，這成語用在溫家幾姐妹身上也挺合適，但僅限於溫嘉琪的個人感受。
以前溫嘉欣在國外念書，溫嘉琪最看不慣的人是溫月，每次她來溫家都要跟她吵一架。現在溫嘉欣回來了，還跟她住到了同一屋檐下，溫嘉琪就覺得溫月沒那麽討厭了。
尤其溫嘉欣特別會裝，在誰面前都溫溫柔柔的，跟她大聲說兩句話都像是在欺負她。才回來半個多月，就讓溫嘉琪挨了爹地幾通訓。
這也就算了，溫嘉琪又不是沒被溫榮生訓過，早習慣了。
可她每次挨完訓，溫嘉欣都會來當好人，說對不起自己沒想到爹地會訓她，把溫嘉琪給氣得喲！
跟她比起來，溫嘉琪真覺得溫月算好的。
至少溫月基本不裝，對家裏任何人都沒好臉色，雖然溫榮生還是偏心她，但那只能說明他本來就偏心！
當然，溫嘉琪覺得溫月好點，只是相對於溫嘉欣而言，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兩個人都能滾蛋！
如果她們掐起來，她也會很樂意看戲。
可惜溫嘉欣回來都半個多月了，這兩人也沒掐起來，實在讓人失望！
不過這份失望止於徐家出事，雖然她討厭的兩個人沒有掐起來，但看溫嘉欣為徐家的事焦頭爛額，溫嘉琪心裏也挺樂呵。
你問徐家出事，溫嘉欣為什麽焦頭爛額？
當然是因為她進公司負責的第一件事就是挑選慈善基金，並以公司名義進行捐贈，而她好巧不巧挑中了徐家名下的光明慈善基金啊！
做慈善本來是好事，雖然香江富豪多，砸錢做慈善的也多，幾百萬扔進去不一定能出水花，但對提升公司形象還是有好處的，所以大公司基本每年都會捐出去一筆甚至幾筆錢。
本來這事是毫無難度的，雖然每隔幾年就會有一家慈善團體爆雷，但香江慈善團體那麽多，閉著眼睛選也不至於剛好選中出事的那家。
而只要錢捐出去那幾個月不出事，就算後面爆雷，責任也攤不到選擇基金的人頭上。
誰想溫嘉欣就這麽衰，千挑萬選定下成立二十多年一直口碑良好的光明慈善基金，結果捐款合同剛簽，款項剛打出去，光明慈善基金就出問題了。
要知道為了搞噱頭，簽合同那天麗榮地產特意聯合光明慈善基金辦了場發布會，邀請了香江各大報業參加。
為了給麗榮地產和光明慈善基金面子，發布會結束後，這些報業都在自家報紙上分出了豆腐塊大的版面報道這件事。
以至於光明慈善基金爆雷後，麗榮地產想和對方切割都不容易。
其實說起來，麗榮地產應該算是受害者。
他們和普通老百姓一樣，也是被光明慈善基金蒙騙，才會捐出大筆款項。
正常來說，出了這種事只要發表聲明，說清楚事情經過，告知自家公司是被蒙騙，並標明會追究到底，起訴光明慈善基金就行了。
近期受騙的公司不止麗榮地產，其他家就是這麽操作的，不但沒有惹一身腥，還賺了一波善心市民感同身受的同情。
但是——
凡事最怕有但是，可麗榮集團在這件事上偏偏有但是——麗榮地產安排去挑選慈善基金的溫嘉欣，在選擇過程中和徐家繼承人，也是光明慈善基金的前主席萌生情愫，暧昧了一段時間。
不止暧昧，他們還曾一起高調出席光明慈善基金舉行的義賣會……這就很麻煩了！
如果溫嘉欣是通過正常招聘進來的普通員工，不，哪怕她是被關系戶塞進來的普通人，麗榮地產也可以通過開除她來解決這次形象危機。
可溫嘉欣偏偏是溫榮生的女兒，是溫家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
前陣子她和徐天恩一起高調出席義賣會，不少媒體人都在猜兩人好事將近，徐家和溫家可能要聯姻。
雖然只是媒體猜測，但普通市民看到那麽多報紙都在說，只會以為兩家是真的關系好，也是真的要聯姻。
現在徐家出事，你溫家旗下的公司出來發聲明說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是被蒙騙的，正處於憤怒中的普通市民怎麽可能相信？
所以其他給光明慈善基金捐款的公司發了聲明後能順利過關，麗榮地產發出的聲明卻只激起了民憤。
大家的憤怒非常直觀地體現在了股票上，聲明發出去後，麗榮地產的股票開始一片綠，雖然沒像徐氏地產一樣跌停，但也綠得人心惶惶。
不止麗榮地產，麗榮投資和麗榮百貨的股票也都不太好看。
麗榮百貨面臨的情況還要麻煩一些，那些懷疑溫家和徐家有勾結的市民除了股票，就沒辦法對溫家另外兩家公司做什麽。
但麗榮百貨是開門做生意的，針對他們就容易多了。
於是聲明發出去沒兩天，就有不滿的市民到麗榮百貨門口鬧事，阻止不清楚情況的顧客進入商場。
兩天時間不到，入駐商場的商戶開始受不了了，大商戶直接聯系溫月要說法，小商戶則紛紛找上商場負責人，希望麗榮百貨能盡快解決問題，否則後面續約的事就不好談了。
溫月知道後，直接讓宣傳部門的人擬一封闡明訴求的信件，然後讓入駐商場的各商戶簽名，再直接讓人送到麗榮集團總部，要求給個說法。
其他兩家公司股東聽說後，也趕忙照抄一封信，同樣讓人送到總部求說法。
嗯，這兩家公司包括麗榮地產。
他們當然知道根源在溫嘉欣，而溫嘉欣目前仍是他們公司的員工。
但杜鵬偉遲遲不處置溫嘉欣，僅僅是因為護短嗎？當然不是！他顧忌的是溫榮生！
溫榮生把女兒安排到他手底下做事，結果不到一個月他就把人給開了，這……多得罪人啊！
雖然這次確實是溫嘉欣沒有辦好事，可人是親閨女，犯了錯回家哭一哭就能得到父親的原諒。他卻是個外人，哪怕跟了溫榮生這麽多年，把人得罪狠了也討不到好。
陳繼康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杜鵬偉心有顧忌，地產公司的其他股東卻沒有那麽多擔心，他們本來就不管事，只想捏著股份拿分工。
因為溫嘉欣鬧出的紕漏，股票都綠成這樣了，他們還顧慮什麽啊！再拖下去，褲衩子都要沒得穿了！
再看溫月是溫榮生的親女兒，都沒有顧慮地往總部遞訴求書，便不再猶豫，有樣學樣起來。
一時間，溫嘉欣在公司可謂是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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